庭。

我的cp是真的。

【萧任】捡到一只大白猫

有私设。


(一)

江湖浮沉,人生百态,有人捡便宜,有人捡小命,而萧无名捡了一个人。

捡到任飘渺这事,就像冷灰里冒出来个热豆子,实属意外中的意外。但要说捡的话,其实也不那么准确,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。

那天黄昏时分,萧无名拎着从山下打回的黄酒,回到落脚的木屋时,就看到任飘渺正站在窗边,聚精会神地观赏那把悬在窗棂的剑,属于萧无名的剑。

不悔峰一战甫过,以任飘渺的胜利告终,如不悔峰之名一样,生死之约,胜败无悔。萧无名落败,经脉受损时日无多,他也没打算回西剑流,便在苗疆边界处寻了座荒峰,余生廖廖。但萧无名不知道的是,后来剑无极与雪山银燕以他留在崖壁上的剑招,誓要为宫本总司报仇,并且约战任飘渺。而此战任飘渺败,且下落不明。

然在此时,还珠楼众人找疯了的楼主出现在萧无名现居的木屋里。所以嘛,大白猫是自己来的,可不是萧无名捡的。

任飘渺对那柄剑看了许久,直到风起云涌、夜幕降临,月亮沉下的光在任飘渺的长发上镀上一层柔和的灰。萧无名放下盛满酒的葫芦,就着泉水净了净手,他走到任飘渺身后开口,略有疑惑。

“楼主?”

本该一尘不染的白衣银发,稍显落拓,肩侧处居然还沾了叶,衣角也灰扑扑。萧无名挑了挑眉,一时有些摸不清情况。

任飘渺转身,神色平淡,看向萧无名的目光冷冽清澈,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,但说出来的话的语气却非常笃定。

“这把逆刃是你的。”

“是,你应该也很熟悉它。”

萧无名回答道,并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伸手探向任飘渺手腕,带有薄茧的指腹准确摸到脉搏。

经络有阻,停滞不前,但总体平稳,似乎无大碍…萧无名暗自想着,然而任飘渺陌生的目光让萧无名觉得,这明显是记忆受损,只是不知是封存了记忆还是遗失了记忆。

任飘渺倒是没有客人的自觉,随意斜靠在萧无名铺好的竹榻上,像一只慵懒又危险的大白猫,他沉思着问:“我为何会熟悉你的剑?我似乎该有自己的剑。”

这意思是…无双都丢了?萧无名一惊,眉间习惯勒起幽壑。任飘渺为什么会出现失忆这种情况,不在萧无名的考虑范围之内,但丢了无双事情可就大了,到底是什么强劲的对手能逼迫任飘渺至此?难道中原、苗疆甚至是西剑流,仍有其他变数?

这方萧无名真情实感的在担忧,那方任飘渺却毫无顾虑,他拿起萧无名的剑,坦率又霸道地问萧无名。

“吾观你时日无多,那你这把剑予吾如何?”

内侧有刃,杀敌而不至死,有趣味…任飘渺心内愉悦,似是商量的语气,但冰冷的表情让萧无名毫不怀疑,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,可能下一秒木屋就没了。还珠楼难道是是抢劫发的家?萧无名一代宗师,面向整素严谨,实则性格温柔,不擅长与任飘渺这种不可一世的霸道性格打交道,他无奈看向任飘渺。

“…此事容我想想,改日再商量可好?你可知你是谁?如何寻到此处?”

失忆的任飘渺反而好说话,他把萧无名的剑放回原处,沉吟片刻像是考虑着措辞。

“不知,我循此剑剑意而来。”

萧无名见任飘渺如此配合,循循善诱:“你是任飘渺,是还珠楼的主人,你该回你自己的地方去。”

任飘渺摇头:“不急,等你死了吾再走也不迟。”

萧无名:“……”

(二)

呼啸而过的山风如惊涛拍岸,顶峰静谧而幽邃,磅礴的剑意从高空坠下,看不清面容的剑客凭空出现在梦境中,静如冷潭深渊。

此战,期待已久。此刻,遂君之愿。一念交锋,一招之争,一剑无悔,一生寂寞。

是梦,…也不是梦。

“吾做梦了,梦到一个人。”

任飘渺醒来,顶着乱糙糙的白发坐在木桌旁,有一下没一下搅弄着萧无名早起煮好的苞米粥。

萧无名知道养尊处优的还珠楼主嘴巴挑剔,耐心的在粥里又加了一勺白糖,闻起来软糯香甜。他边劝边问道:“快吃,天冷容易凉。梦到了什么人?”

“宫、本、总、司。”

任飘渺一字一顿,声线冷淡低沉,但又带着点刚睡醒的意思,无端把这几个字咬得多情起来。

“…宫本总司是什么人?”

“记不起来了。”任飘渺道:“但吾期与之一见,梦里还不算够。”

萧无名心间微动,自退出西剑流以来,他早已厌倦杀戮,而那柄悬在窗边的逆刃更是赎罪之刃,再见任飘渺让他忽然觉得这位不可一世的楼主,如果仅仅只是任飘渺的话,反而是江湖上少有的遵循本心之人。不悔峰一战也让萧无名回想起最初的自己,也曾想只为一柄剑而活。

“粥做得不错,下次不要再做了。”

任飘渺冷冷淡淡开口,打断萧无名的思绪。萧无名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饭,真情实感觉得任飘渺很难伺候,还珠楼那位小姑娘这么多年也是很不容易。

萧无名收起碗筷,看着任飘渺散乱的头发,叹出声:“你去榻上坐好,我替你梳发冠。”

一个时辰后,任飘渺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,他看着不少被拽下来的发丝,终于忍不住了,冷冷转头皱眉看着萧无名。虽然他记不起来萧无名是谁,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任飘渺觉得他们一定是认识的,既然认识,任飘渺更不会客气。

“饭也不会做,发冠也不会梳,你到底有什么用?”

萧无名:???你当初想跟我比剑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的。

“是我没注意力道,我替你重新梳。”

以前便不会跟任飘渺计较,如今时日无多他更不会跟任飘渺计较,况且在生命的最后这段日子里,朝夕相处的反而是失忆了的任飘渺,这何尝不是缘分。

萧无名一边自我安慰,一边给任飘渺梳了一个东瀛那边的发冠,任飘渺的发丝倒是软的,虽然色白如其人冷冰冰,但容易让人想到冬天松尖上的雪,束冠很好看。

任飘渺脸色好了些许:“这种冠吾倒不曾见过。”

“你的侍女替你所束之冠我不会。”萧无名斟酌着说道:“此冠为女子发髻,在东瀛都是出嫁时所束。”

任飘渺:???

萧无名:一张桌子一面铜镜一把木梳,虽不值钱,但还珠楼何时来赔偿损失?

(三)

山中无岁,世上千年。时光知味,岁月沉香。弹指间,从冬到春,已是三月过。萧无名觉得自己的生命应该是到头了。

确实过得很快,他才知道,有人相处的时间原来是过得很快的。萧无名日出之时会下山打酒,回来时便会在山间看任飘渺纳息,他坐在枫树下,很安静,也很锋利。

谁说还珠楼楼主只会临阵悟招的?看看人家大白猫多努力,正午都不到就会来调息了。头几次萧无名走近任飘渺时,脖颈间都会有一道浅浅血痕,差点日子不到任飘渺就先送走了他,但后来任飘渺便熟悉了那壶清清淡淡的黄酒香味,每每最后都是萧无名把睡着的任飘渺带回木屋。

萧无名知道,原本活不到三个月的。是任飘渺半夜里在给他疗伤,续他的命,续着续着,就过了三个月了。

“今日回来晚了不少。”

站在窗边的任飘渺回过头,语气似乎有些不满。

萧无名把酒葫芦放在桌子上,没注意到任飘渺今日白衣整齐,没有前些时候在树下睡出来的褶皱。他走近任飘渺,取下窗边的逆刃。

“嗯,今天脚程慢了一点。你刚来那天不就想要这把剑?送你了。”

任飘渺掀起眼皮,看了萧无名一眼,随后又慵懒如猫躺到竹榻上,眼神冷冽清澈,还有萧无名没注意到的一丝告别。

“吾找到无双了。”

萧无名一愣,随即眉间幽壑展开,他这才看明白任飘渺的眼神,萧无名道:“那就好。”

第二天任飘渺起床的时候,萧无名已经离开,他赤脚走在地上,却不会再有人给他拿鞋。平时吃饭的桌子上除了一碗粥、一碟糖还有一副萧无名没有写完的字。

“正月梅花落,二月桃花红,荣枯元有数…”

任飘渺提笔在纸上补了后半句。

“不必怨春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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